浙昆《十五貫》誕生記（連載四） 四、一炮打響北京城：一出戲救活一個劇種

《十五貫》進京演出前，先於1955年12月底於浙江黨代會上首演，得到好評。1956年元旦起在杭州勝利劇院連演18場，臨時轉杭州工人文化宮演出兩場後又轉回勝利劇院加演4場。同年春節，進上海永安公司劇場演出，大受歡迎，各區、各單位紛紛來邀請去演包場，上海市總工會訂了兩個月的約，劉芝明、魏文伯、陳丕顯、陸定一等同誌都來看了，陸定一當麵邀約周傳瑛去北京演出。為了去北京，上海的演出來不及滿期即回浙江休整、加工。4月1日，浙江省文化局根據劇團的要求和條件，批準改為國營“浙江昆蘇劇團”，周傳瑛任團長。緊接著，中共浙江省文化局黨委根據周傳瑛的申請和對周傳瑛的政治表現、對黨的忠誠、對戲劇事業貢獻的考察，批準他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1956年4月5日，由浙江省文化局副局長陳守川帶隊，浙江昆蘇劇團攜帶《十五貫》與《長生殿》兩台大戲上北京。10日起在前門廣和劇場公演《十五貫》。起初，由於觀眾對久已衰落的昆劇感到陌生，賣座率不高，經中國劇協主席田漢同誌的大力支持與廣為推薦，加上看過戲的觀眾奔走相告，一致叫好，終於很快出現“滿城爭說《十五貫》”的盛況。周揚、林默涵、馬彥祥、梅蘭芳、李少春等許多同誌都來看了戲。林默涵看了向羅瑞卿同誌推薦，羅瑞卿看了之後向毛澤東同誌作了彙報。4月17日，黨中央派車把《十五貫》劇組接進中南海懷仁堂演出，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領導同誌觀看了演出。演到《見都》一場時，毛主席爽朗地笑了起來。演出完畢，毛主席高興地站起，邊鼓掌邊微笑。4月25日，在國務院直屬機關禮堂，毛主席又一次觀看了《十五貫》的演出。

4月18日，周總理從外地回到北京，當晚他就在廣和劇場觀看了演出，看完後上台與演職員們握手，祝賀演出成功，又到後台狹小的化妝室裏和大家親切交談，周總理頭一句話就說：“你們浙江做了一件好事，一出戲救活了一個劇種。”周總理充滿關懷地詳細詢問了劇團的演出、娛樂稅、運費、劇場的折賬，以及演職員工資、年齡等生活狀況。

5月17日，文化部、中國劇協在中南海紫光閣召開《十五貫》座談會，黨、政、軍文化工作領導幹部、二百多首都文藝界知名人士出席會議，周傳瑛談了在浙江省有關部門領導幫助下改編、演出《十五貫》活動和體會。會議從上午九時開到下午三時，周總理從頭到尾參加，並發表了長篇講話，盛讚《十五貫》改編、演出的成功。與會的其他領導同誌、文藝界知名人士也紛紛發言肯定此劇。會後還撰文從各個方麵加以讚揚、肯定。周總理還在會上傳達了毛主席對《十五貫》的三點意見：“好戲。推廣。劇團要獎勵。”文化部按這三條意見做了，發給浙江昆蘇劇團獎金5000元。

5月18日，《人民日報》為《十五貫》發表題為《從“一出戲救活一個劇種”談起》的社論。5月27日上午，文化部副部長鄭振鐸設宴為浙江昆蘇劇團餞行，文藝界人士葉聖陶、老舍、王伯祥和許欽文等都出席作陪。《十五貫》在京演出至此結束。據統計，從4月10日到5月26日，在北京共演出41場，合計有七萬多觀眾看了《十五貫》的演出。

《十五貫》於北京演出結束後，返杭的沿途中又依次到天津、濟南、南京、鎮江演出，於7月5日回到杭州。從進京到返杭，《十五貫》曆時3個月，共計演出98場，觀眾達14萬多。同年由上海電影製片廠拍成舞台藝術片。在上海期間，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周信芳向周傳瑛學習了這個戲。次年，《十五貫》又到福建、江西、湖南、廣東、廣西、貴州、四川等省巡回演出，直演至年底，1958年元旦即在成都過。接著，沿江而下到武漢，轉九江，至南京、鎮江、常州等地演出。這一圈行及南北3市12省，曆時兩年多。不久，北京、上海、江蘇、湖南以及浙江的永嘉、武義等地，紛紛成立昆劇院、團，昆劇終於複蘇了。

（作者係我校退休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