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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 ——緬懷恩師戚雅仙老師

出處:宣傳部 戲曲學院  文字:錢麗文  編輯:管理員  時間:202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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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清明時,想起前些天夢見恩師戚雅仙老師。在夢中老師與我一起吃飯聊天,聊了好久,老師還是那般慈祥和藹,健康精神。夢中的情景久久在腦海裏縈繞,當年與老師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再次浮現,讓我淚盈眼眶。算起來,今年已是恩師離開我們的第十九個年頭了,值此清明之際,學生謹以此文悼念戚雅仙恩師。

 

師徒緣起

記得第一次見戚老師是在1986年夏天,當時我就職於雲和縣越劇團,正在溫州一帶巡回演出,偶然在浙江日報上看到戚雅仙老師與畢春芳老師在嵊州越劇之家舉辦戚畢流派短期培訓班的消息,從小就深愛戚派藝術的我欣喜若狂,立刻向團裏提出申請,要求前去學習。但當時的通訊和交通都不方便,在我得到批準趕到嵊州越劇之家的時候,培訓班已接近尾聲,隻剩最後一周的時間了,戚老師親切地稱我為“搭乘末班車的脫班生”。我緊緊抓住這難得的學習機會,起早貪黑地學、練,戚老師利用休息時間給我加課,努力想讓我跟上進度,所以在這短短的一周我就學了兩個折子戲《庵堂認母·拒子》《梁祝·樓台會》,可以說收獲滿滿。

1987年,團裏準備排新戲參加浙江省第三屆戲劇節調演,當時選擇了“三友劇社”(劇作家錢法成、魏峨、方元)的劇本,安排我飾演主角,於是我向領導建議將我的唱腔寫成戚派,團領導與主創人員經過討論,認為這個人物也比較符合唱戚派,最後演出憑借戚派唱腔取得了成功,我的表演得到了許多專家、同行們的一致好評,獲得了演員二等獎,同時還獲得了“新花獎”,並從此有了“戚派花旦”的稱號。

    說起我與戚老師結下的師徒情緣,還要感謝當時的浙江省文化廳錢法成廳長。調演結束不久,錢廳長去北京參加創作會議,正好與戚雅仙老師的愛人傅俊老師同住,錢廳長向傅俊老師提起:“我們浙江山區有一個‘小戚派’唱得不錯,唱得蠻有新意的。”傅俊老師回到上海就向戚老師講起了這事,隨後戚老師就寫信到我們單位。經過一番溝通戚老師終於對上號,說道:“哦!原來就是上次越劇之家的那個‘末班車’呀!”自那以後我與戚雅仙老師結下了深厚的師徒情緣。

 

亦師亦母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被借到上海靜安越劇團工作,這讓我可以更進一步地向恩師學習心愛的戚派藝術。

    記得那時隻要團裏沒有安排演出和排練任務,我就會坐上公交車去戚老師家裏練唱,戚老師一字一句地給我摳《千年白蛇峨眉修》這段唱,我曾為學不像而煩惱,但老師始終鼓勵我:“戚派也要有好嗓子來唱,要發揮自身的嗓音特點,隻要把戚派唱腔的特點把握住就好。”戚老師的鼓勵給了我自信,使我在成長的道路上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戚老師對藝術追求非常執著,她認真對待任何事情的精神深深影響了我。1998年我來到浙江藝術學校(浙江藝術職業學院前身之一)當老師,戚老師知道後非常開心,看到我能為越劇傳承做貢獻感到欣慰。2001年,我作為浙藝教師受邀參加中央台“名家名段”節目錄製,戚老師幫我精心挑選錄製的曲目,輔導我唱腔,還為我專門準備道具,為我的事情一直盡心盡力。

戚老師不僅在專業上悉心教導,在生活中也如慈母一般對我關心備至。記得有一次戚老師要帶我外出。當時可能是我臉色不太好,戚老師就說讓我擦一點口紅,這樣會顯得氣色好一點,還說出門要注意社會形象,把自己打扮精神了也是對人的尊重。那時候我壓根就沒有在平時生活中打扮自己的概念,所以也從來沒有在生活中用過口紅。戚老師見狀就從包裏找出一支包裝精美的口紅遞給我說:“正好我這裏有一支新的,送給你吧!”戚老師還親自幫我擦上口紅,這是我生活中擁有的第一支口紅。自那以後,每次見麵戚老師都會打趣地問道:“口紅用完了麼?”我用的口紅幾乎都是戚老師送給我的。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覺得好幸福!

    與恩師之間的小故事還有好多好多,每次回憶都像是打開了自己最心愛的寶盒,每一件都是那麼精致美麗,每一件都是那麼有意義,讓人愛不釋手……

前些天夢見恩師,我就在想今年一定要去上海墓園祭掃一下。沒想到上海的疫情不允許我親往,無奈之下隻能用這一篇文字懷念我親愛的恩師,遙祝她在天堂安好!弟子叩拜!

(作者係戲曲學院副教授)

四版之一(1)1986年戚雅仙老師與錢麗文在嵊州越劇之家合影.jpg

1986年戚雅仙老師與錢麗文在嵊州越劇之家合影

四版之一(2)1990年戚雅仙老師與錢麗文合影.jpg

1990年戚雅仙老師與錢麗文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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