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綻放 ——記1989級社舞班的一場團體操

多年來，團體操早已成為我們學校的一大特色和亮點。這是每次運動會人氣最旺、氣氛最熱烈、最具創意的熱力比拚。在運動會的開幕式後，照例是廣播操和團體操的比賽。廣播操比的是動作規範和整齊，有統一的標準，而團體操比的則是各教學科係的整體實力和創新力。每一個科係都鉚足了勁，科係主任親自指導，從篩選人員、確定思路、精心編排到配套服裝、製作道具，每個環節都花了大力氣。每到開始團體操比賽的時候，師生們往往呼朋喚友，許多退休的教職工和畢業的校友會興致勃勃地在這一時刻現身現場。運動場的看台上人山人海，場上場下群情激昂，掌聲叫喊聲歡呼聲響成一片，整個運動場成了歡樂的海洋。

說來也怪，學校在黃龍洞時每次在秋季開運動會，無論是按照校曆排定的時間，還是延期或者提早，總會遭遇突然降臨的冷空氣和綿綿不斷的秋雨。有同事戲稱，問題出在運動會的總指揮身上，因為這位頗有國際球星範兒的汪老師，他的姓名總共三個字，字字都帶著“水”呐。更神奇的是，學校搬到濱江後再開運動會，就很少碰到下雨了，據說原因就是定時間的時候讓那位帶“水”的汪老師先站到門外去了。

記得1989級社舞班那場驚豔了整個運動場、成為這個班畢業離校“最後絕唱”的團體操是在1991年的秋雨中。由於黃龍洞校區場地狹小，這年的運動會是借用教工路上的浙江體育運動學校的運動場。這應該是藝校曆史上首場稱得上“運動會”的大型活動，全校師生都很興奮，連退休了的學校老書記也早早地等候在運動場上，許多體校的師生也在一旁鼓勁。入場式還未開始，冷空氣就開始發威了；廣播操開始時，秋雨也來“助興”了，並且越下越大。是暫停還是繼續？學校領導經過緊急商量後決定，風雨無阻，運動會照常進行。

我恰好站在正在緊鑼密鼓準備著的1989級社舞班附近，有幸目睹了這令人感動的一幕，至今曆曆在目。同學們打開一大捧彩色桃花紙，我以為她們要現場製作攥在手裏的鮮花或扇麵，不料她們一個個攤開整張桃花紙，各自在自己的腰上比比劃劃，左左右右一陣子，才一會兒功夫，人人身上都像變魔術似的多了一條色彩鮮豔的短裙，青春的朝氣頓時撲麵而來。隨著廣播報幕聲響起，1989級社舞班的全體同學排好隊列，整一整裝，運一口氣，隨後快步奔向運動場中央，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音樂聲響起，同學們翩翩起舞。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在秋風秋雨中盡情舒展舞姿、揮灑青春活力的“精靈”們。有些同學的彩色裙因為風雨的吹打而一點點飄落，仿佛三四月裏的櫻花和梨花在雨中呢喃，有風雨的陪伴更顯得楚楚動人。是的，這點風雨算什麼！這是一群會編導會表演的舞蹈精靈，這是一群為了藝術而不怕一切的藝術精靈，這是一群敢想敢做敢衝鋒陷陣的未來文化戰士！看著眼前舞動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明天她們的模樣。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聽說這次機會是同學們爭取來的。機遇一瞬而過，不可多得，隻給予那些善於搶抓和有所準備的人。社舞專業全稱群眾文化舞蹈專業，1989級社舞班是這個專業的第一個班。她們的班長畢業後回校任教了，就是現在的舞蹈學院黨總支書記、省級專業帶頭人、第二屆“浙江舞蹈獎”獲得者曹亮紅教授。2018年世遊賽開幕式總導演、一級編導楊允金就是該班僅有的兩位男生中的一位。還有蜚聲中外的著名影視演員、歌手周迅也是這個班的。巧的是，那個名字裏滿是“水”的汪老師就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作者係手工藝學院組織員）